前文咱们说了,西门庆到东京给蔡老太师贺寿,就住在翟管家的家里。蔡太师十分喜欢西门庆,对这个干儿子的厚礼更加喜欢,单独请西门庆赴宴款待。西门庆得此待遇也是受宠若惊,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便辞别蔡太师,回到翟管家那里休息。
第二天,西门庆去拜见了苗员外。席间苗员外叫家里的两个歌童唱曲儿助兴,西门庆甚是喜欢,接机还奚落了自家的玳安儿几个伙计是酒囊饭袋。就这样,西门庆在苗员外那里喝了个懵瞪转向,很晚才回到翟管家那里休息。
要说着时光飞逝,对他乡的人最是考验。西门庆在东京逗留了八九天,想着家里的几个老婆,归心如箭,便叫玳安儿收拾行李,准备启程回家。翟管家哪肯放他走,再三挽留,于是又留了一晚,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,云帆学社重叙姻亲,十分眷恋不舍。第二天早上起来,西门庆便辞别了翟管家,往山东而行。
且说自从西门庆往东京给蔡太师贺寿,家里那些妇人眼巴巴盼着他回来,平时也都不出来闲耍。只有那潘金莲,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,花枝招展,娇模乔样,和那些丫鬟打成一片。要么猜枚,要么摸牌,有说有笑,那叫一个狂。只想着和陈经济勾搭,本来想等陈经济回来,和他做些营生,可是这陈姐夫每天在店铺里忙得不着闲。想要自己出来找他,那么多丫头来来回回,也不方便。
恰巧这一天,风和日丽,潘金莲带着许多麝香合香,走到卷棚后边,巴望着雪洞里。那陈经济在店铺忙着,哪里得脱身回来。望了一会儿不见人,只得败兴回屋,执笔在手,吟哦了几声,便写了一封信。封好云帆学社,叫春梅:“直接送给陈姐夫。”经济接到信,拆开一看,竟然不是书,而是一个曲儿。经济看完,慌忙丢下手边的买卖,跑到卷棚后边看。
只见春梅回房去跟潘金莲说了,不一会儿,潘金莲也跑到卷棚下。两个遇到一块,就好似饿眼见瓜皮一般,禁不住一下子就钻到经济的怀里,捧着经济的脸,一连亲了好几口,咂得舌头一片声响,说道:“你这个负心的短命贼囚!自从我和你在屋里被小玉撞破了之后,到现在都没机会相会。这几天你爹上东京去了,我一个人孤零零坐炕上,眼泪汪汪只想着你。难道你没感觉到耳根子热?我想来,既然你那么薄情,就算了,可是翻回头,又丢不下你。常言道痴心女子负心汉,就你也不留些情!”两个正卿卿我我地热闹着,不料被那玉楼冷云帆学社眼瞧破。猛然抬头看见孟三姐儿,慌得金莲顺手一推,险些把经济推倒,二人慌忙惊散暂且不提。
这一天,吴月娘、孟玉楼、李瓶儿坐在一起唠嗑,只见玳安儿慌慌张张跑进来,见月娘磕了头,说:“爹回来了,小的一路骑着牲口,拿着马牌先行开路,所以先到家。爹这时候还有差不多二十里路就到了。”月娘问:“你吃饭了没有?”玳安儿说:“从早上吃了,一直赶路,还没吃午饭。”月娘便让玳安儿到厨房去讨吃的,又叫厨子整饭,等大官人回来。
安排完内务,月娘和六房姐妹一起到厅上迎接。几个人说话的功夫,西门庆已经到门口下了轿。众妻妾一起相迎进屋。西门庆先和月娘相见,然后孟玉楼、李瓶儿、潘金莲一次都见了。西门庆个几个老婆各叙寒温。西门庆就把云帆学社在东京住到翟管家家里,蔡太师的厚情,和内相天天喝酒的事情讲述了一遍。
西门庆问李瓶儿:“孩子这些天好吗?你身体好点了没?吃了任医师的要,管不管用?我虽然人在东京,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你们娘俩,也不知道店里生意怎么样,因此就着急赶回来了。”李瓶儿说:“孩子没什么事,我吃了药也好多了。”
月娘这边一面叫人帮忙收拾行李和蔡太师送的礼物,一面吩咐做饭给西门庆吃。吃罢晚饭,当晚西门庆就在月娘房里歇了,当晚两个是久旱逢甘露,他乡遇故知,欢爱之情,多不必说。
到第二天发生什么事咱们还不知道,具体怎么样,下回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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